我赶紧问何东他在说什么,何东说这个医生说的是意大利语,他也只能勉强听懂一些,“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小宇没什么危险了,只要好好休息一晚就好!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我皱眉看着何东,他说小宇受到了惊吓,需要有人好好的开导他,不然会留下后遗症。
小宇曾经得过非常严重的自闭症,我很担心小宇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旧病复发,让何东问医生小宇什么时候能出院。
何东用生涩的意大利语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话,那个一声吉利鼓励的说了几句,冲我们一点头转身就走。
“等等!”我伸手想去拽那个医生,何东一把拉住我让我不要着急,更不要紧张。
“他刚才到底说的什么?”
何东解释说小宇现在就可以出院,已经没事了。
见到小宇时他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,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瑟瑟发抖,我哄了半天他才渐渐好了,可眼睛却已经肿的像是桃子。
我特别心疼,总觉他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,可我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。
直到带着小宇离开病房准备会酒店的时候我才知道小宇哪里不对劲,站在电梯门口看到电梯里站着的七八个金发碧眼的陌生的医生护士,小宇瑟瑟发抖,怎么也不愿意进电梯。
我蹲下来问他怎么了,他哆嗦着说他害怕。
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,只能尽量的安抚他,坐在何东让人租的商务车返回酒店,给三个孩子洗漱完毕哄他们睡着之后,我正要休息,何东跑来敲门。
我问他这么晚有什么事,何东让我到走廊上说是要和我聊聊小宇的事。
“小宇恐怕是患了人群密集恐惧症!”
我问何东怎么看出来的,何东说刚开始小宇看到电梯里有几个医生护士死活不进去的时候,他就开始怀疑了,后来回酒店路过圣彼得大教堂广场的时候,小宇死死闭着眼睛呼吸急促根本不敢看,还有进酒店的时候有六七个客人刚好要出去,小宇死死拽着我的手,显得有些紧张,他这才断定小宇得了人群密集恐惧症。
我问何东要怎么办?我们根本不懂意大利语,就算是给小宇找了心理医生也没有用。
何东让我放心,说他已经吩咐手下人找找看有没有华裔的心理医生,明天带小宇去,给小宇做一下心理干预,疏导一下。
我谢了他一声,何东说不用,如果不是他的保镖没有能保护好小宇,天天和豆豆,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,“更何况我还是小宇的舅舅!”
第二天一早,我让花花留在酒店看着天天和豆豆,又留下几个保镖保护他们,这才和何东一起带小宇去心理诊所。
这家心理诊所不算很大,不过看上去还挺干净清爽。
医生是一个三十五六岁有点秃顶的男人,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他一开口一股浓烈的川普扑面而来。
熟悉的乡音让我感觉很舒服,他简单问了下小宇的情况,就带着小宇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,让我们耐心等一下。
我想上去看看他怎么治疗小宇的人群密集恐惧症,他说给病人治疗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一边看着,我始终不太放心,提出我就在门口守着,他皱眉看了我一眼,轻轻点头。
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,站在门口我根本听不到里面发出的任何动静,怕影响治疗,我又不敢进去,只能耐心的在门口等待。
转眼半个小时过去,他们还没有出来,不知怎么的,我突然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,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落落的。
我问何东为什么这么久,何东说他也不知道,让我在耐心等一会儿再说。
又过了十来分钟,依然没有任何动静,何东敲了几下门也没人来开门,扭动门锁也打不开,里面好像反锁了。
我担心的问何东怎么办,“会不会是小宇出事了?”
何东让我别慌,狠狠对着房门踹了几脚,咣当房门被踢开,见到房间里的场景我彻底慌了,乱了。
金丝边眼镜的心理医生倒在一张躺椅的旁边,小宇却不见了,角落里一个小门敞开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