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影庵的血案竟然与肃王余孽有关,而作为肃王曾经的属地岭南,确实有必要去摸一下情况。
女儿年纪不小了,到了嫁人的时候,原本他是想要十三安定下来的,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只要十三这次去岭南能有收获,就算是立了大功,将来在朝中也就有了一席之地,哪怕他不在了,十三也不会轻易被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扯下来。
“义父放心,十三明白。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江堂深深看了江远朝一眼,忽而笑道,“对了,我听说今天也是黎三姑娘南行的日子。”
江远朝面色淡淡道:“是么?十三这几日正忙着与别人交接差事,没有注意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江堂朗笑起来,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江远朝。
江远朝看了那枚令牌,嘴角笑意微凝,不大明白江堂的意思。
这枚天字令牌在锦鳞卫中代表的身份比他们十三太保还高,也就是说,见到这块天字令牌,连十三太保也要听命。
“义父?”江远朝双手接过天子令,微讶的语气恰到好处表达了疑惑。
江堂笑起来:“不是给你的。”
江远朝心中蓦地一动,想到了一种可能,又觉得有些离奇。
江堂开口解释道:“你去岭南,刚开始走水路会与黎姑娘有一段路同行,替我把这枚令牌交给她吧。”
“是。”江远朝把疑惑压在心头,不动声色应下来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闪过乔昭的身影。
那个小姑娘究竟与义父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,居然会让义父把天字令交给她?
江堂拍拍江远朝的手臂:“好了,快去吧。”
话音落,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,江诗冉如一阵旋风冲了进来。
“冉冉?”江堂蹙眉。
江诗冉跑得很急,胸脯起伏不定,看了束手而立的江远朝一眼,气怒不已质问江堂:“爹,我都听说了,您要把十三哥派到南边去,是不是真的?”
“是。”
“为什么?您明明知道——”
江堂面色微沉:“冉冉应该还记得爹说过的话。”
“爹说过什么话?”江诗冉琢磨了一下,猛然想起来,不可置信后退一步,“爹,您说真的?”
她再退一步,一脸的委屈气愤:“真的因为我得罪黎三,您就把十三哥调走?”
“你以为爹只是说说而已吗?”
派十三去岭南当然与黎姑娘无关,但女儿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也该有所收敛了,要不是女儿跑去太后面前胡闹,黎姑娘又怎么会南行?
江堂基于这个目的,决定趁机吓唬一下女儿。
“爹,我都怀疑到底我是您女儿,还是黎三是您女儿!”江诗冉捂着嘴,眼圈渐渐红了。
江堂一看女儿哭,心又软了下来,叹道:“好了,冉冉,你十三哥马上要出门了,你和他说说话吧。”
“我不要!爹,您是不是打算给我娶个小妈啊?我恨你!”江诗冉跺跺脚,转身跑了。
江堂一个头两个大,扫神情平静的江远朝一眼:“还不去哄哄那丫头?”
“是。”江远朝转身出去了。
书房中空荡荡的,江堂长长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