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盛不明所以地觑了觑她,道:“夫人,你这是又怎么了?既然母亲派人请你过去,就别再耽搁了,赶紧去吧,母亲若是为难你,我去给你求情还不行么?”
张氏瞪了他一眼,张嘴欲言,最终还是半个字儿都没说,直接负气离去。
顾景盛看着妻子愤然离去的背影,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,至于如此生气?近些年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,现在都敢给他摆脸色了。
寿安堂。
张氏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寿安堂,让丫鬟进去通报之后再进屋。
刚进屋,她的心就提了起来,紧张得大气不敢出,方才敢跟丈夫生气是一回事,可自古婆媳犹如血脉压制,儿媳妇哪里敢跟婆母生气?
看到顾老夫人后,张氏微微抬眼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婆母的脸色,见婆母面色淡然,看不出喜怒,她更紧张了,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,这怕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。
“儿媳见过母亲,母亲安好。”张氏朝顾老夫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,然后忐忑不安地问,“不知母亲寻我过来,有何事吩咐?”
顾老夫人倒也没有为难她,淡声道:“先坐下说话吧,有件关于孩子的事,想跟你谈一谈。”
话音落下,张氏心跳如捣鼓,应了声“是”,然后到婆母下首的位置坐下,虽然早已想到婆母会因为孩子的事向她发难,可是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,她还是会害怕,现在孟瑾瑶已嫁进来,婆母会不会借此机会剥夺她的掌家权?
顾老夫人撇了她一眼,瞧她一脸紧张,无奈地摇了摇头,自己没打算责罚她,她倒是害怕起来了,直接开门见山问:“灵山书院开始招生了,此事你听说了没有?”
张氏听后愣住,有些不明所以,婆母不是要找她兴师问罪吗?怎么跟她说什么灵山书院的事?
她微微摇头:“儿媳不曾关注。”
虽然她没关注灵山书院最近是否招生,但是她是知道灵山书院的名声,书院内名师不少,若是家里孩子能进灵山书院念书,那真的能炫耀很久。
顾老夫人不疾不徐道:“这次招收的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,修文刚好十五岁,我想着让修文去灵山书院念书,但你是他的母亲,此事还得问问你的意见。”
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修文那孩子单纯善良又聪明,只是懒惰,不能让张氏给继续惯着,把孩子惯成萱宜那样,将修文送去书院灵山念书,在书院里面,张氏够不着不能继续娇惯孩子,孩子受环境熏陶,自然会上进。
老大平庸,老二好许多,有小聪明,但是大才干是没有了,她的亲儿子老三虽然才华横溢、能力出众,但身有隐疾,不能有自己的孩子,而修明又这样,日后都不知道能否撑得起顾家。
长孙修远目前瞧着还行,实际上如何那得上考场才知道,不过她知道小孙子修文比修远聪明机灵,二房的修宏才学不错,品学兼优的好孩子,但是超龄了。
顾家要一直兴盛下去,晚辈不能太平庸,能拯救的要趁早拯救,没准儿真让修文这孩子考个状元郎回来,光耀门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