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道士也都纷纷起身行礼。
“白云观邀请贫道前来,说是讲经,实则不怀好意。”
“你们的用意,无非是让贫道当众出丑,使贫道名声扫地。”
“只要贫道稍微露拙,你们就会有各种手段,大肆攻讦贫道。”
“诸位白云观的道友,我说的可对?”
云逍一声冷笑。
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,像是将每个人的内心都看透。
众多白云观的道士,以及应邀而来的高道,纷纷羞愧低头。
“现在,却要让贫道传经?”
“你们把我云逍子当成了什么?圣母吗?”
云逍‘呵’了一声,脸上尽是嘲讽之色。
众人面面相觑,无言以对。
云逍举步下了戒坛。
然后径自朝道观大门方向走去。
所到之处,人们纷纷躬身。
“云真人,求求你,把后面的讲完吧!”
一名老道忽然跪在地上,大声恳求。
紧接着,很多道士纷纷跪地。
全真道毕生炼养、清修。
绝大多数全真道。
穷其一生,就是想达到识心见性、独全其真的至高境界。
然而这又是何其困难?
而云逍所讲的《道德经注释》。
就如同在团团迷雾之中,点燃了一盏指明方向的明灯。
众道士自然是趋之若鹜。
可他偏偏只讲了一小部分。
仅仅只进了个头,竟然又缩了回去。
这是人干的事情?
这不是要人的老命吗?
“贫道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!”
“让白云观交出幕后指使,贫道在吕祖宫设坛传经。”
云逍看向伍守阳,眼眸中透着冷意。
最近朝堂上风云变幻,一切根源都在他。
他又怎么可能不警惕?
白云观是皇家道观。
白云观的人,不可能不知道,皇帝对自己的器重。
又怎么可能因为皇帝的敕封,而主动跳出来。
其中肯定另有原因,幕后也必定有指使者。
不管是谁,先揪出来再说!
云逍的一番话,让很多道士、信众,看伍守阳的眼神,变得极为不善起来。
伍守阳一时惶惶无主。
说出幕后之人,有违道义。
不说,云逍就不会公布道德经释义。
如此一来,他将成为道门的罪人。
就在这时,一名老道分开人群,走了出来。
“云逍子果然目光如炬!”
“指使白云观这么做的,正是贫道!”
老道向云逍拱手行了一个道揖,“贫道郭静中,道号迎阳子。”
人群顿时一阵骚动。
这个郭静中,在道门实在是太有名了。
云逍冷冷说道:“贫道与你有什么冤仇,你要设局害贫道?”
“山西府督创道院于会柏园,请贫道为住持。”
“府督却因晋商一事受到牵连,贫道为报恩,这才请白云观设下此局。”
“贫道自知铸下大错,只要云真人公布经义,贫道愿从此退隐山林,永不出世。”
郭静中深深一躬,久久不起。
“满口谎言,就不怕道心有缺,道心蒙尘?”
云逍一声冷笑。
因为晋商?
日鬼弄棒槌,糊弄鬼呢!
“这老道跟前东林党魁赵南星,是莫逆之交!”
人群后方,被纱幔遮挡的凉亭中,传出王承恩的声音。
云逍顿时恍然大悟。
原来是东林党人在暗中捣鬼,这就解释的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