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夏接过荷包,表情淡定地叫了五个侍卫同她一起去抱鹅。
她出手大方,那老伯喜不自胜,并表示要将剩下的鹅都送给她,要不这钱他拿着不踏实。
“我们夺人所爱,多付钱是应该的,五只便够了。”惜夏客气拒绝,钱货两清后立即离开。
见大鹅回来,如意立即就想上前摸摸。
裴承允抱起她:“等回去它们沐浴干净,再摸不迟。”
侍卫很上道地给如意瞧了瞧大鹅沾着泥巴的脚掌和部分羽毛,如意便没再坚持,只是一路都好奇地瞧着它们,坐上马车也要掀开帘子,叫侍卫抱着鹅保持在她视线之内。
应糕糕的要求,他们又来了青光阁,给老父亲挑礼物。
只是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头的争吵声。
“进去瞧瞧吧。”裴羡眼中带着好奇。
以前只想日子平静安生的姑娘现在也变得爱吃瓜了。
他们刚进去,就听见一道娇蛮的声音响起:“不是你偷的,难道还是本姑娘不成?”
“我若知是谁拿的簪子,何必在这里同魏姑娘争论?”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。
几人闻声看去,角落的货柜前围满了人,从人群缝隙里隐约透出来中间两个身影,一个衣着富贵的姑娘与一个衣着简朴的姑娘相对而立,似乎在对峙。
“方才经过货柜的人只有你我,簪子消失也是前后脚功夫,不是你偷就是我偷,这还用说么?”那魏姓姑娘打量面前人一样,嗤笑一声,“本姑娘家财万贯,犯得着偷他一个白玉簪?倒是你一副穷酸样,手脚不干净也是常理。”
“魏姑娘家财万贯不是证明你没有偷簪子的理由,即便衙门都靠证据说话,断没有仅凭个人家境便断案的道理!魏姑娘又何来的自信与底气,以家境断人清白?”
“我若喜爱那簪子,自能花钱买下,这点银钱于我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,可你?卖了你都不够这一支簪子,你若实在喜爱,自要想些旁门左道来达到目的!”
“这只是魏姑娘一人猜测,算不得证据。”那姑娘不卑不亢,“现在不是我要证明自己没有拿过,而是该一意指认我的魏姑娘拿出证据,证明我拿了那根白玉簪!”
“伶牙俐齿,狡辩倒是有一套!你一个全身行头都比不上这一块地砖贵的贫民,素来不踏足青光阁的贫民,难道不能证明么?你来这头一回,便丢了一支白玉簪,哪就能这样巧?有其母便有其女,果然不假!”
那魏姑娘鄙夷说完,转身便准备离开。
碍于她的身份和方才的话,竟没人拦她,而是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那衣着简朴的姑娘身上。
后者眼中浮上怒气,转身面向伙计:“正所谓人穷志不穷,我虽家境贫寒,却也受礼教熏陶长大,清清白白做人,今日被人诬陷,烦请您找位女子来帮我搜身,以证清白。”
她话说得有理有据,连搜身都不惧,显然是心里没鬼,伙计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。
随后那姑娘喊住欲离开的魏姑娘:“我愿自证清白,不知魏姑娘敢不敢?”
那魏姑娘一顿,眼中慌乱闪过,随即冷笑开口:“我贵为魏家千金,岂能随意被他人搜身,也就你这等贫民才不觉羞耻!”
“我只为自证清白,搜身的也是女子,有何羞耻?”那姑娘一脸坦荡,掷地有声,“当今圣上尚且曾言天下万民为一家,无论贫民富民都同为圣上子民,何以在魏姑娘口中,贫民天生便低人一等?”
闻言,那魏姑娘脸色猛地一变。
她再蠢都知道这话不能应。
“这位姑娘冷静且聪明。”裴羡眼中满含欣赏,轻声开口,“穷且益坚,持身坦荡,女子该当如此。”
赵瑾也不由点头。
其实这世间多数女子都是善良且正常的,只是她们运气不好,遇到的是如温秋意这等奇葩罢了。
见裴羡还在看着那姑娘,赵瑾玩笑道:“难得见你喜欢谁,不如试试送个请帖,请她与你一起走向前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