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罪魁祸首陈沐交给她赔罪了不是?
赵永阳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不是平阳侯府和普通富商不好欺负,而是大长公主就乐意欺负自己侄女。”
中肯的,一针见血的。
柔嘉长公主脸上已经冷笑频频了。
赵永阳继续问道:“她愿意进京,是真被子女说动,要为后代博一把前程?”
金宵点头:“大长公主年纪大了,对子女的偏爱和日后前程的担忧占了上风,愿意一赌。”
“她压的是谁?”
“六皇子。”
赵瑾微微挑眉:“她眼光倒是蛮好。”
金宵又是一笑:“大长公主更看好二皇子,但二皇子已有正妃,孝纯县主不可做妾。”
孝纯县主是庆华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。
赵永阳惊讶问他:“大长公主想求六皇子正妃之位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她看好二皇子,还能这样轻易就转投六皇子?”
“若投二皇子,孝纯县主便没了机会入皇家,待大长公主百年之后,姻亲关系便彻底断了,蒋氏尝过与皇家联姻的甜头,自不再愿做纯臣。”金宵解释道,“且孝纯县主更看好六皇子……夺嫡之争,多是人力左右,县主相信只要谋略得当,必能得偿所愿。”
“她想法也并无不对。”赵永阳点点头,“只是蒋氏没落,仅凭一个庆华大长公主可不够资本叫六皇子许以正妃之位。”
“所以大长公主准备了陈沐。”金宵想了想,又多说了几句,“其实大长公主本没有如此想法,是半年前陈沐自己上赶着攀高枝来的,还自以为他那张脸无往不利,迷住了孝纯县主呢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眼里浮上不屑:“他自以为尽在掌握,孰不知孝纯县主压根儿就只拿他当钱袋子,只虚与委蛇几句,他竟当真以为县主非他不可,立即就着了道上赶着得罪长公主您,往死路上狂奔。”
赵瑾摇了摇头:“陈家家产是不少,夺嫡也的确要银子,可仅是这点东西,还不够叫六皇子心动。”
金宵也笑了:“孝纯县主到底年纪尚轻,以为自己容色尚佳又有爵位家财就可顺利坐上六皇子妃之位。”
闻言,柔嘉长公主倒是不复方才脸色难看,还低低笑了一声。
赵瑾难得说了句风凉话:“他们在这里费尽心力谋划,六皇子却未必领情呢。”
更别说还有他平阳侯府在前,就蒋家那点底蕴资质,六皇子怕是都不带搭理的。
金宵也点头赞同:“六皇子正妃之位空悬许久都未曾许出,孝纯县主身份尊贵有余,想要做六皇子妃却到底差了些火候。”
“你身为庆华大长公主的人,看透却未曾劝过?”
“未曾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”金宵如实开口,“大长公主目下无尘,孝纯县主心机有余却刚愎自用,蒋家后辈再无出彩之人,若贸然掺和夺嫡,必是日薄西山之兆。”
“你看得清楚,却依旧尽心尽力为大长公主卖命?”赵瑾看着他。
“并非卖命,而是在此恭侯良主。”金宵恭敬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