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是。”月莹恭敬。
心里琢磨着。
皇上今日来不是让娘娘侍寝的吗?!
怎会,彻夜长谈。
不由得暗自感叹,在娘娘身边当差太难了。
完完全全揣摩不透主子的心思。
安泞披了一件外衣。
四月的晚上,还是凉。
她坐在大殿的软榻上。
萧谨行坐在她面对。
月莹倒了茶。
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彼此。
安泞直截了当的开口,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份尴尬,坦白地承认了,“对,我就是叶栖迟。”
萧谨行看着安泞。
哪怕已坚信她就是叶栖迟。
但真的从她口中说出来,还是会让他有,再次触动。
“当年跳下城墙后没死,被你最讨厌的萧谨慎救了。”安泞摊牌了,也没必要再瞒着萧谨行,“放心,萧谨慎死了,从城墙上摔下去时被我压在了身下,粉身碎骨。”
“萧谨慎为了给我自由,所以弄了一个和他一起死去的假象。在你们以为我死了的那一刻,我已经被萧谨慎的亲信侍卫送出了边关,还给了我很多黄金。”
萧谨行默默的听着。
听着曾经他答应过叶栖迟的事情。
却最后,由萧谨慎为她做了。
“我拿着黄金,就去了絮州。去了絮州才发现怀孕了,本打算滑胎的。”安泞说得很平静。
那一刻却让萧谨行心口一紧。
她原来,并不想给他生孩子。
“但转念一想,反正都是一个人,多生两个下来陪自己或许还不会孤单,也就生了下来,和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萧谨行沉默。
没有做任何回应。
安泞继续说道,“你最想要知道的应该是我的长相问题。这么说吧,我这张脸叫整容,就是用刀对脸部结构进行改造,然后换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。而我之所以这么做,就是为了断绝和你所有的关系,就是为了能够在江湖上恣意潇洒,毕竟大泫国这么大,万一就遇到了熟人,顶着叶栖迟原来的模样太容易被发现了。”
所以她为了远离他给自己脸上动了刀。
他没亲眼目睹过,但他可以想像,过程会有多血腥。
他甚至想到,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没有了自愈能力。
她却还是,义不容辞的做了脸部整容,彻底抛弃了叶栖迟的身份,变成了安泞。
“给你坦白的就这么多。”安泞看着萧谨行,“你还有什么疑问就问?我今晚一并回答你。”
“为什么要走?”萧谨行低哑的声音,问她,“当年没死,为什么要离开?”
“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了,事成之后,我们就和离,和离时你给我足够的财富,我们一拍两散。但显然,你觉得我在骗你。到今日,都还在以为我曾经说的那些话,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。”安泞也有些无奈。
萧谨行垂眸。
确实。
直到现在他都以为,叶栖迟曾经说的那些话,只是气话。
只是不想让自己受伤才会说得那般洒脱。
“所以,不是因为恨我吗?”萧谨行压下心里的难受,抬眸看着她,然后问她。
不是因为当年在牧歌城的城墙上他选择了放弃她,她一气之下,才离开他的吗?
“不是。”安泞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我不恨你,哪怕也有些心里不舒坦,毕竟面对生死,谁也不是圣人。但我理解你,站在人性的立场上,人都是自私的,选择自己深爱的人活命,人之常情。同理,如若哪一天让我选择你和傅星弋谁活命,我会义不容辞的选择傅星弋。”
萧谨行听着。
默默的听着。
所以叶栖迟是真的对他没有感情,才会离开他。
真的没有感情,才会连恨都没有。
“傅星弋是谁?”萧谨行问她。
从未见过,却从她口中,说了好多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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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泞泞准备什么都说了。
然后狗皇上会怎么样呢?
五更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