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布面无表情的刺出了手中的马槊,矛锋把张成的脖子刺了个对穿。张成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布,嘴巴一动一动,仿佛想说什么,但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。
张布拔出了手中的马槊,张成雄壮的身体微微一晃,落在了地上,发出了沉闷的声音。
败军看到张成被杀,顿时心肝儿颤抖,纷纷跪在了地上,没有说话,只是磕头不止。
“打起来你们冲锋在前,斩得首级,饶你们一命。如果没有首级,我便杀了你们。”
张布虎目一睁,眸光宛如万丈寒冰,冷的彻骨。
“是。”
兵丁们被瞬间点燃了斗志,然后站起,立在了队伍的前方,面向北山堡兵马,一双双的眼睛,饥饿的仿佛是三天没有吃过食物的野狼。
如果不能斩得首级,自己就得死,谁敢不拼命?
张布大将,严威持重,军纪极严。而且善于用兵,只是小小的手段,便让前部败军,战斗力暴涨了一倍。
吴年不认得张成,但是猜测张成是军中重要的人物。而张布一槊刺死了张成,而且约束了败军。
他的眸光微微一凝,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乌合之众。猜测,就算是他们三个加上身后的四千军户、家奴一起出战,恐怕也会被张布杀了个干净。
“硬拼只有死路一条,按照计划行事。”吴年也是果决之人,招呼了一声之后,便勒马向后,往北山堡返还。
章进深深看了一眼张布,与龙且一起勒兵回去了。路上,他们带走了兄弟的尸体,以及伤兵,还拖走了穿着盔甲敌方兵丁的尸体。
尸体没用,盔甲有用,但是来不及摸尸解甲了,只能连着尸体拖走了。
眨眼之间,吴年率领兵丁进入了北山堡,城门轰然关闭。军户们上了四道门闩。
吴年翻身下马,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方的李勇,以及一千手持木棍的军户。
他们男女老少都有,没有实际的战斗力,但却是虚张声势的好手段。
吴年笑着说道:“半边张的三百前锋,被我们杀败了。登上城池欢呼吧。”
“哦哦哦!!!!”
李勇一张老脸上,露出了灿烂的笑容,举起了手中的长矛,高声欢呼了起来。
然后一千军户也举起了手中的木棍,欢呼了起来。
紧接着,在李勇的组织下,一千军户站上了城墙。
这里是百户所,城墙是极为狭窄的。一千军户站上城头之后,几乎是人挤人。
他们竖着手中的木棍,不断的用棍头敲击着城墙,整齐划一,中气十足的大喊道。
“杀!”
“杀!”
杀声冲天,欢声动谷。
就在这时,四个身强力壮的军户推拉着一辆平板车,载着很旧的大军鼓走了出来。
“呵呵。”吴年微微一笑,转头对把门的军户下令道:“打开城门。”
“是。”兵丁应了一声,又把门闩给取下,在隆隆之声中,打开了城门。吴年跳上了平板车,取下了鼓左右的鼓槌,奋力的敲击起了战鼓。
“咚咚咚咚!!!!!”
四名身强力壮的军户,推拉着平板车,载着他缓缓的出了城门。
“咚咚咚咚!!!!”
鼓声激荡,如大江东去的长江,气势源源不绝。章进于隆隆鼓声之中,策马再一次走出了城门,举起手中马槊,大叫道:“我乃北山堡吴总旗麾下大将章进,张布,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