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矢宛如闪电一般,射向了城墙上的张布军兵丁。但是张布军的反击,比他们强十倍。
井车只是个立足点,上方的弓箭手不多。城墙上的守军弓箭手,则是密密麻麻。
“啊啊啊!!!”
一名吴年军的弓箭手,被多只箭矢射中,成了一个刺猬,惨叫着从井车上落下,挣扎片刻后,便气绝而亡。
一名弓箭手死了,便有一名弓箭手补了上去。
“上!!!”
木幔车、云梯车等继续向前,掩护着大批兵丁前进。
“咚咚咚!!!!”拥有巨大盾牌的木幔车上,成功阻挡了城上的箭矢,一时间声音不绝于耳。
“不要射他们的木幔车。等他们的兵丁出来,再进行射杀。”张布一看自己人这是经验不足,不由大呼道。
城上的张布军弓箭手,顿时冷静了下来,或仔细的观看城下的情况,或与井车上的吴年军对射。
很快。
云梯攻城车来到了城池下方,立刻有兵丁操纵着机关,让云梯缓缓的架在了城墙上。
“上滚油!!!!”一名张布军的军官,大叫了一声。
“噗嗤!!!”几个张布军的力士,端起了大铁锅,把铁锅内的滚油,泼了下去。
“啊啊啊!!!”
躲在云梯车后头的吴年军兵丁,遭了大难。一时间惨叫之声,不绝于耳。重甲可以防备箭矢,却防不住这滚烫的油。
“不要用手去抓,皮肤会溃烂的。将你们的疼痛,化作勇气。冲上去。攻下城池后,用猪油涂抹伤口。死了就为将军捐躯。百死不悔。”
一名两只手都被烫伤的吴年军小旗,大叫了一声,奋力的跃上了云梯车,手脚并用的攀爬云梯。
“碰”一声。
一块大石头落下,砸中了他的脑袋。他一声不吭,便翻滚从云梯上落下,生死不知。
“李大人!!!”他麾下的兵丁一声惊呼,随即双眸血红。其中一个汉子站起,说道:“人死卵朝天。上!!!”
一名名的吴年军汉子,一名名章进的部下,冒死攀爬城墙,犹如飞蛾扑火,明知必死,也是无怨无悔。
杀!!!!!!!!!
木幔车也稳稳停住了。一些盾牌兵从木幔车两旁散开,立起了一排长长的掩护。
一个个弓箭手迅速的散开,躲在盾牌后方,一屁股坐在地上,然后抽出了腰间箭囊内的箭矢,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“干他娘的蒙元人!!!!”一名二十多岁的吴年军弓箭手,吐出了一口老痰,骂了一声,然后咬牙站起。
冒出头的一瞬间,他放开了手中的弓弦。
“咚”一声,弓弦震荡,黑色的箭矢朝着城池飞射了出去。完事后他看也不看一眼,便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把自己藏在盾牌兵的后头。
战场上,双方兵马多的是。弓箭手只要照着大概的范围射出了箭矢就行了,总能瞎猫碰到死耗子。
关键的不是精准射杀,而是在短时间内,射光了手中的箭矢。
是射速。
“嗖!!!!”这名吴年军的弓箭手连续射出了三支箭矢,但到第四支,却没有那么好运了,刚冒头就被射中了脖子,倒在了地上。
同伴看了他一眼,没有任何犹疑,把他的尸体拖回,取出了他身上箭囊内的剩余箭矢。然后弯弓射箭。
攻城战,最为壮烈。
唯有强者,才能打败强者。
沙场上,哪怕是悲伤也得憋回去。